<
11kzc小说网 > 穿越小说 > 楚汉英烈传 > 第147章
    今来何事,可奏之。”周昌起身整理衣冠已毕,将急书呈上。高祖阅罢大惊,急问周昌道:“此如何处置?”周昌道:“可使戚氏、诸夫人为将,大事可定!”高祖知其尚有余怒,不好责怪,乃令上朝,聚文武议事。后有人诗道:

    殿上戏,丞相嗔,丞相勿嗔吾弄臣。臣可弄,不可狎,节使不来臣已杀。

    君王有道臣职遂,细柳营中亲按辔。

    众公卿、将军久不上朝,闻皇上急招,皆匆匆赶至殿下,议论纷纷,不知何事。高祖更衣而出,问群臣道:“太原急报:匈奴单于冒顿亲引大军,兵犯太原,已围韩王于马邑,形情甚危,故招众卿商议如何拒敌。”言方毕,舞阳候樊哙出班道:“陛下勿忧,臣请十万之兵北伐,料在十余日内,必解马邑之围,取冒顿之头来献!”高祖见之笑道:“樊将军若去,朕无忧矣!”奉春君刘敬谏道:“樊公勿要轻敌!匈奴世居塞外,以牧猎为生,终日张弓走马,人皆矫健善战,每遇交兵,可以一挡十。将军言引兵十万,料不能胜之。”樊哙怒道:“汝敢小视于我?”刘敬道:“非也!将军随皇上南征北战,历经大小数十战,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,自是不惧番将之勇。然士卒自征燕归来,皆已懈怠,数月不曾操练,若仓促上阵,料不能挡匈奴之精兵。若非皇上亲引大军数十万,再会齐各处诸候并力,恐不能解马邑之围。”樊哙道:“吾不得冒顿首级,便纳下臣之人头!”高祖壮其言。遂令樊哙引十万人马,即日发兵往救韩王信。后窦威有诗道:

    匈奴屡不平,汉将欲纵横。看云方结阵,却月始连营。

    潜军渡马邑,扬旆掩龙城。会勒燕然石,方传车骑名。

    樊哙兵尚未发,忽细作回报,说韩王信驻兵马邑,粮食已尽,见汉救兵未至,数使使者往匈奴请降,因约未成,尚未即降,已有二心也。高祖大怒道:“竖子背主,朕必责之。”急修书一封,令人送交韩王信亲启。使者去半日,陈平巡查食邑方归,闻之急见高祖道:“韩王有难,陛下当急往救之,宜分轻骑先往,以缓围城之急。陛下再引大军随后而至,与韩王信共退胡兵,此为全国之策,万万不可以书信责之。韩王被徙河东,已有不平之心,若再见陛下之书,必以自危,反投敌国。今陛下不发其书,韩王尚保国力战;此书若发,太原已不归陛下所有。”高祖深悔,令人追之,不及而回。高祖复问后计,陈平道:“陛下可急发兵马邑,若能在韩王信尚未降敌之时赶至,尚可解救。”高祖急收拾人马,兵出临晋关,一路往马邑而来,令樊哙为先锋,引三骑兵先行。

    却说韩王信为匈奴困于马邑,遣使往关中救求。使者去了十数日,杳无音讯。城中粮尽,兵无战心,韩王信恐慌,无计可驰。解福复进谏道:“汉帝既不来,可使人往匈奴求和。”韩王信无奈,只得令人往冒顿营中求和,请割边城数县,以解马邑之围。冒顿不从,必要取马邑方退。使者回告韩王信,韩王信怒道:“此贼欺人太甚,我一镇诸候,怎堪此辱。”方欲收拾人马与匈奴决战。忽汉使至,呈上高祖书信,韩王信阅之,书云:“专死者不勇,专生者不任,寇攻马邑,君王力不足以坚守乎?如何能存于死亡之地,因此者朕所以责于君王。”韩王信以书传示解福,解福道:“汉帝已生怨君之意,必不能相容,或降罪见诛。事已燃眉,当早降匈奴以定后计。”正言间,冒顿使使者至,催促韩王信早降,韩王信遂引众至匈奴营中投之。冒顿大喜,出营来迎,杀牛羊以待之。饮宴已毕,韩王信遂献马邑,引军退回晋阳,冒顿自与部下分赐所得。

    韩王信方归晋阳,人报汉先锋樊哙引轻骑数千,已渡蒲坂津而来。韩王信道:“此必来图我也。”遂令各处关隘严密防守,勿容樊哙入境。樊哙方过平周,韩兵已沿汾水据险布防,樊哙欲攻之,部将靳疆道:“皇上要我等来阻韩王投敌,并非为厮杀。今既不成,不好擅自交战,宜待皇上亲至,再定行止。”樊哙然其理,乃遂快马飞报高祖。高祖已行至陉阳地界,闻之欲令发兵攻之,陈平道:“韩王信今降夷蛮,必是惧陛下问罪,不得已而为之。事既如此,当速退兵,以示我并无相逼之意。待事渐平,再通使和解,料可化干戈为玉帛。”高祖不悦道:“大军已发,三十万余众,岂能行止如儿戏。今既已至此间,必解韩信归国,方显我军之威。”遂令樊哙攻之。韩军一面据险为守,一面使人飞报韩王信。樊哙军少,不能得手,只得扎下人马,以待大军会合。

    韩王信得报,知力不能久拒汉军,遂遣快马往匈奴求救。时冒顿既得马邑,遂有南侵之意,遂谓韩使道:“韩王信既已降我,当并力共图中土,我即日发兵来援。”乃回书一封,约与韩王信会于铜鞮,共敌汉军。使者去后,冒顿与左右贤王、木那塔,起兵越句注山,往铜鞮而来。

    韩王信得冒顿之书,便托丞相冯梁守晋阳,自己暗自收拾人马,欲往铜鞮与冒顿会合。不料军中有一偏将,姓张名越,昔在赵为雍齿部下,韩信击赵时亡投韩王信。今闻韩王信之计,不愿从之背汉,遂暗出晋阳,星夜往汉营来投。至平周野外,为巡路汉军所获,张越道:“我乃什方候故人,欲见之,有紧急军情禀报。”汉军道:“什方候守关中,未能随军出征。”张越道:“愿求见皇上。”众军士见张越来得甚急,知有要事,乃引入大寨。时高祖已至,招入问之,张越遂将韩王信与匈奴谋会铜鞮之事相告。高祖本是半信半疑,左右将亦有识得张越者,佐证其跟随雍齿之事,高祖遂与众将议计。郦商道: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今韩王信拥甲兵数万,若与匈奴合兵,一时难定。臣料匈奴远而韩近,韩王信必先于匈奴至铜鞮。陛下可引轻兵先往,伏击韩军。若擒韩王信,匈奴势孤,胜之易耳。”高祖从之,令樊哙、靳歙守住大寨,自选五万精兵,与周勃、灌婴、郦商、陈武四将,连夜往铜鞮埋伏。

    却说韩王信引兵出晋阳,混乱之中,加之一路急急而行,未觉少了张越。将近铜鞮,将军王喜道:“此地山多险峻,又不属大王所辖,不可冒然行军,若中埋伏,一时难退。臣愿先引数十骑往前探路,若无敌兵,方可进驻。”韩王信许之,王喜遂拍马向前,行不数里,一声喊声,一将骤马挺枪,引军突出,正是汉将军灌婴。王喜大惊,不及招架,被灌婴手起一枪,刺于马下。从骑皆没。

    韩王信听到前面大乱,知中埋伏,方欲退时,刺斜里一声炮响,涌出无数人马,为首之人,龙颜隆准、大目美须,正是汉家高祖皇帝刘季,扬鞭大骂道:“无义竖子,安敢降胡背朕。朕已引军在此等候多时,何不早早下马来降!”韩王信羞愧,不敢直视。大将王黄道:“大王休惊,待我擒了刘季,敌军自溃。”遂拍马而出,使一口宣花斧,来拿高祖。高祖身后夏候婴纵马而出,挺枪接住厮杀。正战间,忽听四下杀声大起,左周勃、右郦商,引军从山上杀将而来。韩王信令赵既、曼丘臣分往敌之。正在慌乱之间,后军忽然大乱,军士皆纷纷乱走。原来被陈武引军抄了后路,放一把火,将粮草重辎尽皆烧了。韩王信见到火势,无心恋战,遂投小路,往晋阳败去。诸将亦杀出重围,保韩王信而退,撇下数万士兵,尽为汉军所获。高祖收兵,众将皆叹道:“只可惜为敌兵所觉,未能深入,不曾拿到韩王信。”高祖笑道:“全奈众将之力,共得大捷,何求太多。”郦商道:“匈奴兵来,须经狼孟山。臣闻狼孟山北地势丛杂,若伏一路人马,劫其先军,夷兵恐惧,必不敢复来。”高祖大喜,赞道:“郦将军远见卓识,颇有汝兄之风范。”心思降兵众多,先须归营号令,遂令灌婴引一军行计,自引大队皆回大营。

    灌婴引军方赶到狼孟山,闻得前方人喊马嘶,知匈奴军到,不及埋伏,便将人马杀将过来。匈奴先军乃木那塔,引五千骑兵,正在巡路。汉军杀出,山谷应声,却不知有多少人马。术那塔方才惊愕之中,不防灌婴迎面杀到,措手不及,被灌婴一枪挑下马来。匈奴军见主将已死,皆没头而奔。灌婴从后掩杀,夺得旗幡、马匹无数。败军回报冒顿,冒顿遂不敢进,遣人往前打探,回报道:“韩王信为汉军所击,全军皆没,已退守晋阳。”冒顿道:“既已如此,前去无益,不如且退,再作打算。”于是引军退至上谷。灌婴见匈奴兵去,亦收兵回营。

    高祖大获全胜,乘势进兵,将晋阳城团团围住。韩王信见情形紧迫,乃招众将道:“汉帝举兵围太原,其意不过为我一人,我若出降,众公皆可免受其祸。今我欲出城降之,以保不为屠城。”丞相冯梁道:“汉主前斩藏荼,后拘韩信,外宽实嫉,非容人之人,大王若去,必为所害。以臣之见,大王不如先投匈奴,与之联合,臣等力保晋阳,以为内应。至时两下夹击,当可退汉兵,解眼下之危。”韩王信从之,遂与太子收拾家小,欲往北去。时夫人王氏,怀胎九月,亦不得不与众登车而行。王黄道:“此时若出城,必为汉军截杀,终不能突围。臣请先引一军出南门,与汉军会战,大王可借机由北门而走。”韩王信许之。王黄遂引曼丘臣、赵既开南门,往汉营搦战。高祖亲引兵出,高声唤道:“可叫韩王来答话!”王黄出马道:“汝乃假仁假义之徒,吾王不屑一见!”高祖大怒,令周勃出马来战,与王黄杀作一团,交锋三十余合,不分胜负。